老轨检修发电机,被齿轮压断一截手指,想想就疼!

2021-05-13 国际水手海员培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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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了,这根手指完了,我成残废了……
9月14日,航行,印度Vizag至Hazira
看看时间,下午两点四十分。差不多了,我起身换工作服。下午安排三轨检查二号副机齿轮箱和凸轮轴箱,看时间道门应该打开了,到机舱看一下。穿工作服,穿工作鞋,戴安全帽—虽然机舱温度较高,安全帽戴在头上还没有干活就已经满头大汗了,但是想到天天讲的安全问题,身为老轨更要以身作则,不是吗?手电装进口袋,手套戴在手上,还有什么?对了,耳塞,想到副机处噪音较大,我将耳塞挂在了脖子上。
来到副机处,时间刚刚好,齿轮箱和凸轮轴箱都打开了,三轨正在检查凸轮轴。“凸轮轴没有问题”三轨说。我先看了一下凸轮轴,正常。便用手灯照着检查传动齿轮,露在道门处的齿轮看过了,没有问题,正好大电走过来,“帮我盘一下车”我对大电说。这时,三轨也走过来,两人开始盘车。我右手拿着手灯,随着齿轮的转动检查轮齿情况。
齿轮一点一点转动,没有问题。突然,有一个轮齿上有一块油污,我将戴手套的左手伸了出去,去擦那块油污,竟然没有注意到那个轮齿已经转到临近道门下边缘,恰恰这时盘车棍也要转到最底端了,三轨二人注意力都在盘车棍上。我只觉的手一麻,本能地将手一拉,手套掉了,夹在轮齿与齿轮箱道门下边缘,再一看自己的手,脑袋“嗡”的一下:
中指竟然少了一截,血喷涌而出。完了,这根手指完了,我成残废了……
三轨一步抢上来,用手按住了我流血的中指,拉着我往集控室走,我竟然没有疼痛的感觉,只觉的麻簌簌的,脑子却一片混乱,不可能吧,怎么会这样?到集控室三轨找到两块创可贴,三下五出二就给我包上了。这时大电已经给大副打了电话,然后他便和我一起往医务室去。
到了医务室,大副也到了,他小心地打开创可贴,我仔细一看,心中一阵翻涌,有一种想吐的感觉:中指的指甲已经连根拔掉了,手指肚的肉被拉掉一块,现在中指竟然和无名指一样长了,撕撤后的肉丝和不断渗出的鲜血使人触目惊心!“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重的伤口。”大副边说边进行消毒和包扎。我仍然没有疼痛的感觉,只是觉得肿胀。活动一下手指,发现还能够控制,骨头大概没问题吧,那么大概还可以恢复吧。这时,大电帮我摘掉安全帽和右手的手套,我回过神,发现自己满头大汗,口渴的要命。大副小心翼翼的包扎好了,又给我拿了消炎的药,告诉我每天消毒一次,防止感染。船舶正在航行途中,船上条件如此,也只有这样了。
大电送我回到房间,先帮我洗了洗双手的血迹和油污,然后帮我倒水,喝水吃药。这时心情平静下来,但仍然有恍如梦中的感觉,怎么会这样?想起一部电影中的一个镜头,中弹的士兵手捂着流血的伤口,慢慢倒地,喃喃地念叨着 :不可能,不可能……,面对所谓的意外难道就是这样的心情?
晚上,送走前来问候的同事,我坐到沙发上,看着包扎着的左手中指,说不上是什么感觉。我不懂医,不知为什么一直不是很痛,那么既然骨头没有问题,伤口慢慢还是可以恢复的,但是,我却不得不去想一想那些所谓的如果:如果当时我反应慢一点,如果盘车快一点,如果我没有挣脱手套……所有这些如果引起的后果,船上如何解决呢?而且,如果今后发生感染,又将如何处理呢?在陆地上这样的小伤也许不算什么,但现在的前提条件是:在航行的船上。受伤了,自己经受一些痛苦是在所难免的,影响工作也是难免的,除此之外还有一点,那就是:家里人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呢?妻子见我头疼脑热就变得紧张兮兮,母亲见我碰破点儿皮就泪流满面,如果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会怎样呢?我曾经与人笑谈,说自己现在的状况是:母老家贫子幼,自己所面临的责任是不言而喻的。仔细想起来,安全首先是对自己负责,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,对家庭的责任对社会的责任还不是一句空话。扪心自问,意外,我想到了吗?安全,我做到了吗?
我的手指什么时候才能好呢?